续‘古茹的改良’2
此刻,这一‘改良运动’已经远远超出了庙长的核心团体,而扩展到了帕布帕德门徒中间。对于该运动的许多成员说来,关键问题不在其结构,而在于灵性资格,或者说人们觉察到现有的古茹缺乏灵性资格。然而,作为改良运动的一名领导,我只是努力把政策性的工作工作集中在纠正结构问题上。
我并没有无视某些古茹的灵性缺点。我甚至认识到,结构问题其实是严重的灵性缺陷的一部分――那就是,某些亿世康领导有着不为人知的个人野心。然而,我清楚看到,古茹们并不是灵性不足的唯一原因。我不敢保证改良运动就是出于更纯粹的动机,因为对古茹的大肆攻击包含了太多嫉妒、复仇和怨恨的心态。在我看来,亿世康的错误在于对于圣帕布帕德所有门徒都一概而论。毕竟,在外士纳瓦教导中,人完全依靠古茹的仁慈取得进步,而古茹的仁慈是向所有门徒平等敞开的。那些成为古茹的人都曾是圣帕布帕德手下的‘精英’。如果他们都不够好,那每一个批评家也该扪心自问:‘我为什么就没能比他们更好呢?’因此,‘古茹改良’的第一部分就得是个人的改良,圣帕布帕德所有门徒,尤其是改良者们,都应该重新培养自己的灵性修为。不先净化自己,要净化亿世康,这是行不通的。
在那些把注意力集中在古茹是否够格的人中,有人提出这样的方案:运动要继续下去,同时尽可能取消古茹的地位;还可以有启迪,但古茹只是学徒,或是仅仅是执行仪式的牧师。然而,我感到这些人是企图从本质上改变传统,而不仅仅是因地制宜。这一群体等候着一位象征性的、‘自现光辉的阿查尔亚’来领导亿世康,而在过渡时期,可以用半古茹来临时凑合。他们着迷于这样的想法,即会出现一位阿查尔亚,他有绝对的权威,他的判断绝对正确。而这样一位人物对于他们自己的灵性安全也是需要的。因此,这种协商后共同管理的模式,和他们公开反对的古茹相比,并没有更多的吸引力。
我坚信,我们能够在亿世康保留经典中所描绘的古茹的成熟完善的地位,这地位并不必要成为机构的独裁者,不允许协商、咨询、修改和调整,也并不必将民主决定视为不够权威而加以禁止。
区域阿查尔亚的制度意味着,古茹固然是处于绝对的地位,而他们会为了运动的发展而自愿牺牲那地位。这暗指在与GBC的合作中,古茹的行事违反其常态,或说并不自然。而且,当然了,他们的‘自愿牺牲’越来越像一种形式。为了反驳这样的观点,我认为,真正的古茹是有必要不作为绝对权威的。毕竟外士纳瓦教义说,使古茹具有的资格的关键特征在于他遵守自己古茹的命令。他从来不会成为主人,而总是作仆人。因此,要成为亿世康内合格的古茹,严格遵守圣帕布帕德的命令就至关重要了。而圣帕布帕德的命令是,所有奉献者必须在GBC的权威之下合作。接受GBC的权威并不是可有可无――因为这是圣帕布帕德的命令,这对于作为古茹本身也是需要的。
‘古茹改良运动’的第一个成果是促进了每一个人自身的灵性净化。第二个成果是说服GBC果断有效地解除‘区域阿查尔亚’制度。这个改良运动向GBC提出了两个提议,加在一起便将解除该制度。第一个提议是让授权启迪的程序根本上更为公开。最初时,‘启迪阿查尔亚常设委员会’有权力指定新古茹;到1982年改成必须得到GBC四分之三的投票通过。到1986年为止,只增加了六名新古茹(解除了两名)。
在我看来,这一提议的主要目的在于去除启迪古茹的‘领地要求’,这要求是实际存在的。因为一名启迪古茹得拥有自己独有的启迪区域。如果增加一位或多位古茹,现有的古茹就得失去自己的领地。这种领地变化有时造成了大批门徒得迁移,便要经过最高层面的协商。再加上许多古茹都不抬愿意缩小自己的权威范围。‘机构阿查尔亚’制度的预想是,如果奉献者们都顺从和奉献于同一个人,那么这个区域便会团结一致。亿世康作为一个整体在日益分裂,变成独立施权的领导们的某种近邻同盟,而古茹区域则内部比这更为团结。相反,‘改良运动’希望,亿世康庙中不同古茹的门徒都能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协力合作。要达到这一目标,只有撤销古茹隐含的领地要求,开放授权程序,并且增加古茹人数才能实现。
第二个提议便是,在亿世康庙里,除了圣帕布帕德的维亚萨宝座外,另外只能再增加一个,这个宝座任何启迪古茹都可以坐。这个提议取消了标志着区域阿查尔亚领地特权的宝座。宗教的标志及其所代表的内容是紧密相连的,这是宗教的特征,可以说它们是互相贯通的。因此,我意识到,如果这制度的标志被取消,就会进而消除制度本身,这是有效改变现状的必要条件。这个提议还解决了改良运动本身的一个难题:奉献者在与古茹有关的仪式方面很少达成协议,有一些特别激进的奉献者,甚至迫切希望废除所有的灵性权威标志。现在,把那个代表特权的维亚萨宝座取消,得到了奉献者们的一致同意,满足了大家调整仪式的需要,并把更多有关古茹仪式的争议留待将来解决。这就象外科手术一样精确无误,它会取得效果的。
最终,两个提议都由GBC付诸实践。现在,亿世康已有五十多位启迪古茹,而且都是在GBC指导之下运行,并完全接受GBC管理。亿世康的规范不厌其烦地保证,新成员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古茹,而且大部分庙宇都有不同古茹的门徒在一起合作。我相信,现在我们运动的组织方式是圣帕布帕德所想要的。它本身并不能保证其成员的纯粹性,但却是一个必要的条件。
要让人们重新对亿世康有信心是需要一定时间的。1987年,GBC又废除了四位堕落或偏离的古茹,并且重新选举了十五位新成员,其中有改良运动的领导。于是改良运动得到了巩固。大批奉献者对亿世康领导失去了信心,又看到六位古茹的壮观堕落,于是他们对圣帕布帕德的信心也开始置疑。但这种疑问通常并未得到承认,也没有说出来。他们无法相信圣帕布帕德是要让原本的那十一位作为古茹,于是“任命磁带”也继续被重新解读。偏右派对古茹的挑战经历了两次演化。他们相信阴谋理论,相信圣帕布帕德的训示被掩盖的故事。他们宣称,圣帕布帕德是想要在他去世之后继续‘代理古茹’的制度,帕布帕德在隐迹后仍继续启迪门徒――但这违背了所有外士纳瓦的教导――这些编造出来的故事,使帕布帕德‘摆脱了困境’。
如果不去看圣帕布帕德在最后的日子里所面对的问题,那是不对的。我们确信,他比自己门徒更了解他们;他对他们的灵性资格并不抱有幻想。然而,他们迫切要求推选继承古茹,这毕竟是有抱负者的终极成就。汉萨都塔和克伊尔坦南达曾经当着他们灵性导师的面接受古茹的供仪,这是一个严重的越轨行为,他们为此已经受到圣帕布帕德的谴责。如果圣帕布帕德没有这样的暗示,可能便会出现一场混乱。然而,圣帕布帕德明显不愿认可不合格的人的,那是灵性的错误。因此,他便在没有签注文件的情况下选择了他们。作为对他逝后启迪的问题的回答,圣帕布帕德给了一个‘代理古茹’的名单,以一种简介的方式认命他们。他希望他们以后成为‘合格的古茹’,但并没有‘亲手挑选的继承人’没有一锤定音,没有涂油礼,没有传递权力给某些独一无二的团体。圣帕布帕德还知道,有一些人,如克伊尔坦南达,无论是否经过他的认可都会启迪,因此他也提出了他们的名字。如果他没有这样做,教派分裂就可能是1978年,而不是1987年了。我感到圣帕布帕德的解决方案在当时的场合下是绝妙的最佳办法。结果将是依赖于奎师那。
我逐渐认识到,亿世康所取得的任何成就都绝非易事,经历了许多冲突和痛苦。问题在于,如何将一个长期脱离现代影响的古老宗教传统,改进更新,以适应现代社会;同时还要把它从本土移植到其他不同的文化与文明中;而且不能有丝毫的损害或歪曲其本质修习与教义。这经过了两代人的努力,还远远没有完成。
我加入亿世康的唯一目的是为了灵修。我曾经是受过学术训练的宗教学者,但当时并不知道这会有什么用处。然而,奎师那毕竟利用并指示了这方面的能力,他安排给我一个席位,让我得以贴近地观察一个活跃宗教激动人心的成长与变化过程。我在亿世康里渡过了许多无与伦比的美好日子,也经历过梦魇般的折磨与恐惧。但无论在哪一种情况下,我对宗教的兴趣从未衰减过。
我们的改良运动还在继续。它必须是永久进行的。 作为这项工作的一部分,亿世康正在开始反思过去,以自己的方式诚实地面对以往的种种功过。只有这样,它才持续地发展壮大。
1994年1月29日,德国威斯巴登,波恩的外士纳瓦学院组织的‘亿世康在德国25周年’讨论会上的一次讲课。